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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夼村

时间:2024-05-03 06:12:58 来源:网络整理 编辑: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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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夼村我的老家还是那么宁静去年10月我和大哥陪着86岁的老爹回了一趟老家。虽然我不是在山东家出生的,但是小的时候跟随母亲回过两次老家,现在我对老家是难以割舍的眷恋。多少年来,在我的脑子记忆里老家这个小

水夼村

水夼村我的水夼村老家还是那么宁静


去年10月我和大哥陪着86岁的老爹回了一趟老家。

虽然我不是水夼村在山东家出生的,但是水夼村小的时候跟随母亲回过两次老家,现在我对老家是水夼村难以割舍的眷恋。

多少年来,水夼村在我的水夼村脑子记忆里老家这个小村庄是那么鲜灵。

一、水夼村水夼村我想念的水夼村海南家

水夼村是个三面环山的小村庄。高高矗立的水夼村老垛顶山,她像水夼村先辈们的水夼村脊梁一样坚韧挺拔,那三面环山拥抱的水夼村小水夼坦恰似镶嵌在大山里的城堡一样是那么安宁祥和。黑色的水夼村泥瓦屋顶,用大山里一块块灰白色石头砌成的水夼村房屋、院墙是水夼村那么的古朴素雅。那一条从大山坳里汇聚的水夼村清澈山泉,像先辈的血脉一样从小村的东头流向村西边,再流向那更远更远的地方。

唯一通向外边的崎岖小路是村西口,是那水夼村唯一能看得到日夕的地方。

远看,翠绿的山峦叠茂,树木参天层层浸染。村南边是一片沃土地,栽种的是玉米、地瓜还有谷子什么的;村西边地势低,土地湿润,是全村家家栽种芸豆、茄子、南瓜、萝卜、白菜、辣椒、大葱等蔬菜的地方;村北边是一个小山梁,那里生长着一大片郁郁葱葱结满红郁郁金灿灿果实的果树栏子,夕阳下成熟的果子挂在树稍上是那么耀眼夺目。

近瞧,家家房前屋后梨树、枣树、柿子树结的果子垂手可得,硕大的果子让人馋不得不伸出手来摘下一个咬一口尝尝鲜,不管是谁家的树结的果子,不管你是谁,你只要看了眼馋的果子只管摘下来吃好了,那家的主人知道了不但不会挑理,反而还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他会从心底里感觉这是外人对他家信赖,好兆头好年景,有缘分才来尝鲜咱自个家的果子。

村中有一口老井,那是先辈打得一口淌满甘甜的水井,大热天坐在井边用水瓢从涨满水的井里舀一瓢喝上一口甜丝丝的井水,那个爽口劲,利马会化满浑身上下,透凉透凉。

这口甘甜井水像母亲乳汁一样,他养育了水夼村张氏这个家族一代又一代的繁衍;这口井水滋润着张氏男丁们都英俊挺拔个个都像男子汉,女人们面目娇媚个个端庄水灵灵;吃这口井水的人个个皮肤嫩光光,眼睛透亮亮,骨头坚韧、性格倔强;这真是一口盛满宝水的井呀。

张家人的血脉和这口井水一样流淌着善良、坚韧、勇敢、和虔诚。

五月,丝雨中的清晨,从村头边大槐树林、大山凹里不时的传来布谷鸟的吟唱,清馨悠扬的布谷布谷布谷声音,轻轻的从农家支开的木格窗户爬进,悄悄的敦促炕头上睡的懒洋洋孩童快点起来吧早点上学堂。

其实这个时晨,家家的大人们早已拿着锄头下地干活了,女人们正围着大锅台忙乎着,古达古达有节奏的拉风匣声,从农舍里不断的传出,做早饭女人脸儿时常被锅灶底,添柴胡口冒出的烟熏的留下一道道烟灰痕迹,其实洗把脸黑色烟灰就没了。

渺渺炊烟,一缕缕地从各家烟囱徐徐冒出,环绕在山谷里久久不愿消散。你若站在半山腰往下看,小山村让轻轻的烟云薄纱覆盖,农舍、小路、田野、大河,若隐若现虚幻缥缈,一幅实实在在的水墨国画浮现在眼前。

我,

耳朵里留满此起彼伏的勾勾勾声,这是家家都养的大花公鸡再放开嗓子高喊,通身雪白大鹅呱呱呱扭着脖子鸣,他这是在闲着殷勤告诉主人天亮了;圈舍里的大猪小猪呼哧呼哧叫,这是对主人喂食来晚了发泄不满;从山涧倾泻下来不回头,横穿村子滔滔河水,撞击着河套里的石头发出悦耳的哗哗声----这就是水夼村母亲河。

眼睛里留满,大山坡幽深的树林透着一个个小白点,时而听到吗吗的呼唤,这是村子里家家养的山羊在赶吃着鲜叶;地头边劳作歇息的牛、马、驴、骡嘟嘟不时的打着喷嚏,低着头啃食着雨后的嫩草;

鼻孔里留满,家家烧柴禾飘出的烟火味和翻耕的新鲜泥土味,这味道是那么沁人肺腑,久久不散。

嘴巴里留满,苞米面、地瓜干,这是村子里家家主粮。鲜嫩的地瓜叶合着地瓜面熬一锅粥这也是一顿饭。打个饱嗝,下一顿还是地瓜饭。

安详、和谐、宁静、清贫、苦难—这就是老家,我的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村中有一座石拱桥,祖辈砌成的石拱桥是采自大山里粗旷的大石条砌成,他横跨在村子南北河沿两边,像一个坚实的绳索紧紧牢牢的捆系着张氏这个家族,他让后人们每一天都要再脊背上留下坚实的脚印,他要看着张氏这个家族人丁兴旺一代代延续!。

小时候我曾听到大人们讲述水夼村张氏家族的来历。

300年前,张姓两兄弟父母受皇帝发配戍边,客死他乡。爹娘曾对兄弟俩说过他的老家在东北方,中原,哥俩牢牢记住爹娘的话。爹娘死后兄弟俩就从千里外的云南向着东北方徒步跋涉,他俩一步步的走呀走呀,爬过一座座高山跨过一条条江河,踏着广阔浩渺的大地寻找着自己的老家。

太阳西下时分,他们俩走进一个大山坳里,面对着高山,疲惫困乏,肚子又肌又饿,两只腿再也走不动了。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兄弟俩找了个避风的石鹏歇息睡下。第二天兄弟俩爬出大石鹏面对高山峡谷弟弟实在不愿再继续走下去,对哥哥说:就在这里住下吧哥,你看这里三面环山又避风由安全,山上树木茂密,山沟地水草繁多,西南边地势平坦可以开垦种地,看起来是个风水宝地。哥哥心里也明白,背井离乡走了四年的路,再这样继续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老家在哪里?年龄不饶人呀,该找个适合安身的地方安家了。

哥哥答应了弟弟住下来的要求,从此以后兄弟俩就在这大山里—水夼村安家,农耕劳作,生儿育女,一代又一代繁衍下去。


二、眼前的水夼村让我留恋他的过去

从大连港乘坐天华号客轮晚上10点开船。5个多小时海上航行,天刚放亮就到了烟台港,下了船,在客车站简单的吃了点早餐就匆忙乘上早班大客车往老家奔。

大客车飞驰电骋的向前,一座座小镇匆匆掠过,一望无际的田野,忽然拔地而出一个现代楼群,让你感到惊诧并由生出无限遐想----。

从车前窗望去,黑油油,平坦宽阔的公路向前延伸的无穷无尽,坐在车里没有丝毫颠簸的感觉,海南家的路已是现代超级品质,我被山东的建设发展深深的震撼。

山东齐鲁大地我的海南家在向世界敞开胸怀,让伟大时代的列车在齐鲁大地上狂奔吧!。

汽车跑了两个小时左右就到了黄成集,我们在哪里下了车,两只脚刚一着地,身体就东摇西晃站不稳,老爹战战兢兢,努力的用双手拄着拐棍,极力地控制自己的身体站稳些。我知道,如果我老妈还健在的话,这时候她们俩一定会相互依扶。

爹的眼神流落出忧伤,一路上没听到爹说几句话,面容平静中透着一种哀叹,老爹是多么希望我的老妈陪伴回家啊。爹真的老了,老人家眼睛化了,耳朵也聋了,腰也弯了,腿也走不动了,光秃秃的头顶还剩下几棵白发了,我从心底里悠然出心酸来。

我的老妈18年前就去世的,在我母亲得病3年里是老爹照顾床上躺着不能自理的老伴直到送终,老爹没用上我们儿子一点忙。

老爹1945参加八路军在胶东军区北海一团电话连当战士,那个时候八路军天天行军打仗,环境十分艰难,老爹两次得病,由于打仗带领伤病员十分不便,部队首长下令,所有伤病员回家养病,待病愈后归队,两个月后,村里的人捎来一封信,信里告诉我老爹部队南下了,走得很远很远,待部队回来在联系归队,就这样,从此以后部队把我老爹彻底遗忘了。

为了生存,1949年老爹只身来到了大连这块土地。


我终于站稳了些,便向马路边一位卖报纸的大婶,打听过往石良镇水夼村方向跑的车那里有,这位大婶一听我是外乡口音就笑呵呵肯定的说:暔们是大连来的吧,这位大婶,说了黄县人特有的方言口音让我那么熟悉和亲切,大婶告诉我,现在的时辰还没有车往哪里跑。

回家心切,让我不得不向大婶请求帮忙给联系一个车,这位大婶二话没说,撂下自己的摊子带着小跑帮忙找车了。

稍一会,大婶领来了一个模样30几岁老乡,我告诉他我们要到水夼村,这位老乡点头说去过那里。我问他跑一趟车需要多少钱,他稍微迟疑,面目带着微笑说:就30元吧。呀!40里路这个价真便宜,我丝毫没有还价的想法,利马同意了,这位老乡把车开到我们身边,我向热心的大婶道谢后转过身就钻进了老乡早已打开的车门,我们坐上老乡开的桑塔纳车,朝着老家方向飞奔了。

老家越来越近了,可是我的感觉时间怎么越来越长,我知道,这是由于回家心情太急切的原因,心里在作怪罢了。

小车开的很快很快,一转眼就上了乡村公路了,我看看车速表已经是90迈了,通向乡村的公路也是那么平展,怪不得车跑得这样快。

没几分钟工夫,车就开进了村庄里停了下来,司机告诉我们,水夼坦了到了。

我推开车门下了车,眼前一座座老民房映入我的眼帘,我努力调整思绪中的印象,与面前看到的比较,似乎有一点熟悉但是又哪么十分陌生。

村子很冷清,是我们乘坐的汽车马达声打破了寂静。

一位蹲在路边拐角处的中年妇女,正忙着翻凉铺在地上,刚从田里打下来不多的新花生。她抬头看到我们下车是新来的人,就忙问,你们是上谁家的呀,我告诉她,我们是回老家,到我四叔张茂厚家,她哦了一声,抬手向旁边指指,就从这里走再一拐就到了,其实她指的那个地方让我那么的熟悉。

小时候,我回老家住在爷爷家,其实我每天都愿意往四叔家跑,因为四叔家的房子是新盖的,屋子特别宽敞,四叔家还有两个姑娘,大的和我差不多班大班,小的也差不了几岁,所以我很愿意到叔叔家玩。

有一天,四叔问我:孩子你想吃点什么,其实我真的想不出馋什么东西吃,在那个年代,东西奇缺,细粮、肉什么的很少很少能吃到,不到过年的日子我重来都不去想,我说不知道。四叔想了想说:给你做顿拉面吃好吗,拉面?我从来没听说过的东西,我默然的表情让四叔明白我没见的过拉面是什么样。四叔和四婶商量好了,第二天,四叔从别的村子请来了拉面大师傅给我做拉面吃。这顿拉面特别好吃,肉香、汤鲜、面条又细又长又有筋头,让我终生难忘,现在最正宗的拉面也吃不着那个味道了。

所以,熟悉不忘的地方,一定是小时候有一个记忆深刻的事情。

四叔四婶大是概是听到了汽车喇叭声,急急忙忙的从家里跑出来,迎接我们回家。四叔家院子不大,院子里有一颗石榴树,靠院墙边还有一颗无花果树,三间朝阳的瓦房,两边屋子是睡屋,中间的是进出地和厨房。门前边有一个压水井,紧挨着正房东西两边,各有一个小厢房,那是储仓库,里边放的是种地的农具和其他什么的。四叔四婶知道我们来家,早早就把东屋给腾出来,收拾的干干净净。

回到老家,我的叔叔婶婶们,这家请那家拽,请我们吃饭,鱼、肉、虾、蟹,那些价格很贵的东西把桌子添得满满的。老家人还是那样,改不了的性格,把好吃东西留着,等着客人来用。

水夼村,现在吃的与过去比完全不一样了,餐桌上粗粮大饼子和地瓜很少见到,基本上吃些细粮。

听叔叔说,村里人现在基本上都不种地了,大部分人都在外边打工,剩下的就是几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在家,现在村里,各家分得那点土地,也就二三分,只能种些杂粮,遇有好年景,一年卖些杂粮和水果什么的,能收成万八千元左右,吃粮食就到集上买,生活够不够也就哪么地了。

老祖宗留下的水夼村的土地,已不再富饶了,水夼村的面积太小了,他,负担不了这里张氏家族,一代代膨胀人口的肚子了,背井离乡,又在新的一代开始传承!。

村子里的路,越来越变窄了,老民房一栋连一栋,埃着透不过气来,我发现,在这些老房子堆里偶然钻出一栋现代材料盖的房子,是那么的不协调,就像羊群里钻出一头骆驼一样,哪么的硌眼。

爷爷奶奶住的老房子,在村中河沿北边,我和大哥扶着老爹沿着河套向上走不远就到了。斑驳的院门上,一把满身锈迹的锁头挂在上边,费了好一会才把锁头打开。推开吱吱扭扭的大门,拂面的是,冷冷清清杂草丛生的院落,一棵从老墙根下倔强长出的小石榴树结的唯一一个红石榴,分外的妖娆。

眼前,爷爷奶奶住的老房子还在顽强的站立,虽然,百年老屋的木门看上去早已腐朽,但是,几块破碎木板还在挺着腰杆坚持着。

走进空荡荡的屋里,摆放在炕上一把奇特的椅子映入我的眼帘,这把椅子特别大,又高,又宽,又粗壮,好几个木件都是一整块木料弯曲的,没用钉子,看不到卯榫,做工非常考究,一看就感觉特别威严让人肃然起敬。

叔叔告诉我,这是把太师椅子,是家里老太爷坐的,长辈人还健在的话,晚辈的是不能随便上去坐的,太师椅子是一辈一辈往下传承的。太爷,我没有见到。

我很奇怪,为什么太师椅子放在抗上?我猜想,也许是怕太师椅子放在地上受潮所以放在炕上;也许是祖辈的太师椅子现在的后人没资格坐;也许是后代人把祖辈坐的太师椅子放在炕上是一种敬重;也许是老家就这样的规矩。这个疑问我没有勇气让叔叔解释。

在屋子靠墙边,有一口的木柜,木柜桌面上放着一架梳妆台,在炕沿边还放着一个炕琴桌,三件家具都是棕深色,看上去古香古色。叔叔告诉我这是我老妈和爹年轻结婚时的嫁妆。我望着眼前的遗物,我的心在震颤,我的手在抖动,轻轻的扶摸着遗物,我禁不住的眼泪掉了下来。老妈,儿子真的好想你呀。

老爹手住着拐杖一直站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老屋,木讷的神色透着忧虑和哀伤,老爹为什么不恳进老屋子里看看那,老爹的一声叹气,让我什么都明白了,老爹不愿意让旧物在引起悲伤。老爹孤单啊。

回家几天过的真快呀,一转眼七天过去了,在这几天里我发现大哥有些变化,热情的情绪变得平静。

大哥是在老家出生的,他的童年时期,是在老家度过7年,因此,他对老家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是特别熟悉和眷恋,童年的生活,深深刻在他的心里边永远不会忘记。

可眼前的大山,稀疏的绿色,透着斑秃灰色和裸岩;山泉枯萎了,河套里露出干枯的岩石还有生活的垃圾;老井里的水终于干了,井边,几颗发黄的杂草颤颤巍巍的活着;山坡,农田,露出了贫瘠。一幕幕的现状,让大哥失望的一遍遍得对我说,这块地方当年是哪个样。

今天的水夼村宁静呀,宁静的让我喘不过气来;勃勃的生机恐怕是个梦了。

石头砌成的老房子用不了太长时间就会倒了,石头不会烂!

村庄里的几个老年长辈,还在咬着牙坚守着,他们还能坚守很长吗?


于大连

2010.12.02